-“我靠东区28楼有人上吊了。”
-“「图片」凌晨三点我朋友通宵复习的时候拍到的,救护车警车都来了。”
-“你们怎么知道是上吊的”
-“她室友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人吊在她们宿舍洗手台镜子前,洗手台右边靠墙,墙上有铁栏封窗的通风口,锁套绑死在上面,人被吊在上面的,脚都离地半米高了”
-“我操真哈人,她怎么做到的”
-“真是自杀吗感觉自杀难度很大啊”
-...
—— 《昨晚学校死人了?有人知道吗能细说吗》,雾都大学匿名社交论坛,西元2025年9月20日,目前该帖已不可见。
你刷新了两下论坛,发现讨论这件事的帖子基本都被删掉了,看起来学校行政已经紧急跟进了。你关掉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喝了一口学校咖啡厅的热拿铁。
天气快要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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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只作参考
我很早以前就存在长时间的情绪低落,只不过各项功能都正常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去年夏天同时发生了一些工作、家庭、情感上的变故,整个人状态特别不好,被妈妈抓去看医生,确诊抑郁开了药。
目前吃药已经快满一年了,情况好了很多,我复盘梳理了一下归因如下:
1.最重要的应该是医疗干预,遵医嘱吃药和咨询。
我吃的主要是安非他酮和解郁除烦胶囊。我试过两种药一起吃、分别单独吃、不吃(重点:用药遵医嘱,不要学我)安非他酮我吃下来的感觉会平滑情绪,用我其他病友的描述是会情绪上感觉麻木,但我感觉处理工作会更沉浸,更容易进入心流;解郁除烦我吃完会感到兴奋和欣快。
咨询方面我去的是学校的心理工作室,我最难熬的那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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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大海有近乎痴迷的偏好。
可能是因为成长经历总是孤独总是辗转,在我变成一个对大人的注意力和爱很饥渴的孩子之前,我对大海的印象是很温暖的。
他们会看月亮算潮汐,在退潮的晚上车着烧烤架发电机和浴巾带我去海边露营,烧烤,抓螃蟹,我在沙滩上就着月光和昏暗的白炽灯试图堆城堡。沙子太湿,我的小建筑总是倒塌。热热的海浪一卷过来,它就融化了。
我妈以前也会带我去海边捡石头。南竿的海岸有白色和黄色的鹅卵石。她生我很早,人也很单纯,牵我手捡过一段海岸线稀奇古怪的小石头和贝壳之后会教我用这些玩意儿编故事。
后面去了内陆,我一个人寄宿,不停换环境。有次作文要写家乡,老师提前要求考试背范文,不然不给分。我跟他们一样写“我爱黄土高原,爱红灿灿的辣椒。”
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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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的罗曼蒂克关系有无数变种,小红书上一百种关系从relationship到locationship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夜店不需要关系。
这里迷离的灯光,充满暗示的标语,诱导情绪的歌单,加上随着游戏饮料吞服的酒精,Gavin和小葡萄在舞池里对视,大家剥离掉人格内涵等等一切繁冗的东西,只需要互相有性吸引力的男性符号与女性符号就能简单地拥吻。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我走到club门口抽烟的时候外面飘起了毛毛雨,凌晨三点多整座城市都睡了,唯有繁闹的酒吧街区亮着荧光灯,进进出出的人像这座城市夜间倔强不肯休眠的心脏泵出的血流。
小葡萄和Gavin相拥坐在club门口,小葡萄看起来很困,抱着Gavin的腰睡在他怀里,认识不到五个小时的两个人此刻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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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决心要和Ella分手。
她絮絮叨叨了很多,年龄、家庭、社会压力,她向第三人倾诉了很多,只是讲得越多反而越像说服自己放手。Ella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Mia说这些话从不避讳她。
她们总是吵架,东西摔得乒乓作响,争吵越来越激烈,然后在怒火和妒火里生出欲火。
Mia觉得Ella不体谅她,Ella觉得Mia不够爱。矛盾冲突总是爆发,她们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言辞也愈发恶毒。Mia骂Ella是惯三,Ella说Mia只是想有人陪睡而已。战争的尾声总是两个人互相泼洒恨意和眼泪,在咸湿的泪痕里粗暴地接吻和做恨。
Mia总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喝完这顿酒就分手、旅完这次游就分手、陪她看完这次病就分手......
《左传》说一鼓作气,再而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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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约我喝酒。
Ella对我说,她觉得自己只是Mia的一个消遣。她说这话时Mia正坐在现场,抽着烟什么也不说。
Ella的眼睛没有看她的情人,脸上只是一副玩笑般不在意的样子,对我说,“有时候我都想跟她说,姐姐,你来找我玩,你老公不会生气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反应过来我不需要说什么,这么清净的一个威士忌吧,这么小的一个卡座,这些话显然不是给我听的。我只需要合格扮演她们这个play的一环,摆出一副无措的表情老实吃瓜就行了。
Mia向前倾,手肘撑在桌子上,细支的Esee燃到一半,她把烟灰点进烟灰缸。她问:“那你希望我怎样?”
Mia稳定的工作,稳定的家庭,稳定的社会关系,难道要为了短暂的婚外情全部弃置吗?
Ella显然也知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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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已婚,和丈夫吵架的时候才和Ella混熟的。为了逃避婚姻里的问题她那段时间一直呆在公司里备考CPA,Ella自称本科就考完了CPA,便以此留在Mia身边帮她。
Ella是一眼姬的类型,Mia心知肚明这个女生周末不放假留在这里陪她,两个人每天同进同出吃饭健身意味着什么,只是装傻。
她们一起去外面散心,喝酒,Mia说自己的婚姻有多不幸,贴着精致杏仁美甲的手拎着酒杯,抿一口酒的时候酒杯遮住了下半张脸,她轻轻用纸巾擦眼泪,向后靠住椅背靠枕,穿黑丝的长腿交叠,翘起二郎腿。
Ella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她推了自己的黑框眼镜,静静听完这些苦水,跟Mia说她辛苦了。
喝完酒Ella带Mia回了自己家,发生了顺理成章的一切。
Mia对丈夫并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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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下雨。
小狸花猫蹲在下水道口,看着天,怀疑今天又吃不上饭。
它沿着马路边溜达,试图找点能吃的。柏油马路崎岖不平,中间的水洼里有一只吱哇乱叫的青蛙。它悄声移位,静静等待捕猎的机会。
就是现在,扑过去!
“砰!”
小狸花看见雪白的棉花一样的地板,它爬了起来。饥饿寒冷都消失了。
面前是一只戴眼镜、拿平板的天使猫,像个公务员,它和小狸花王八对绿豆,大眼瞪小眼。
天使猫猫面无表情地用爪爪划拉平板,对小狸花说:“你好,根据你这世的表现,你可以投胎做富人家的猫了,恒温饮水机、自动铲屎官、高级生血肉营养剂、猫抓板猫玩具会一应俱全的。”
小狸花呆呆的,歪头看着天使猫,像是没反应过来。
它蹲下舔了舔爪爪,认真想了想,问道:“那我的仆人呢?我去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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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学高数学的很痛苦,那时候我临期末考之前发过一条朋友圈,写“有人相爱,有人夜里跳海,有人微积分三四个月学不明白。”
H君回复说:学不明白的话你也可以跳海哈哈哈哈哈哈哈。
昨天喝酒,右边的墙上写了大大的“有人跳海”四个字,印在视网膜上的瞬间让我回到那个学不好高数就是人生最大的挫折,每次做不出题都要打电话给爸爸哭鼻子的时候。那个我刚刚认识H君不久,我们并不熟但是又会莫名其妙互相插科打诨的时候。那个一切都刚刚开始埋下伏笔,大大的情绪只由小小的事牵引的时候。
长桥青春广场好像变成了一个文件压缩包的封面,点进去其实容纳了很多内容,但是每一帧我都忘了,一定要等到此时的关键词提示,才会给我一点情绪闪回的阅览权限。
J姐手机里的相片一直没删。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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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葡萄和Gavin有很多共友,包括我,他们都从共友嘴里或多或少地听过对方的名字,而今晚是他们第一次会面。Gavin第一个到卡座,我带着小葡萄进来时为他们介绍对方,Gavin来之前刚出健身房,洗了澡,抓了头发,喷了骚里骚气的渣男香,看见妆容冷艳,身材有致,涩谷辣妹打扮的小葡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眼神在二人之间打了个转,识趣地把小葡萄安排到Gavin旁边。Gavin刚练完仍在充血状态的肱二头肌秀在他的工装背心外,他跟小葡萄很快热聊起来,伸手替她拿了几杯shot,看起来相谈甚欢。酒过三巡我们溜去洗手间,在化妆镜前补妆时我问小葡萄:今晚怎么说?
小葡萄点了点头,我说明白。
回到席间,他们已经换了位置,我站在Gavin旁边,大家开始玩传话,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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